《盛夏光年》：听青春潮起潮落
文/四月物语
（一）
余守恒
    我小的时候因为淘气总被惩罚，有个乖乖的康正行被老师派来帮助我，在记忆中那是儿时最快乐的时光。我和康正行看似对立的行为方式正好互补在了一起，我们成为最要好的朋友。
    高中里打篮球的日子，康正行总在场地旁注视着我。我们分享同一罐可口可乐，然后一起在走廊里踢着那红色的易拉罐，心情很好。天空看起来也很蓝，只是这一切即将远去，那是一场无法预计的暴风雨，将会愈演愈烈。这是因为一个女孩的出现，她的名字是：杜慧嘉。
    我发现康正行和杜慧嘉走得很近，莫名的情绪也困扰着我。那些日子里，我总是态度蛮横地不理睬康正行，偶尔还搅乱他俩的会面。但是，在那场篮球比赛之后，我却和杜慧嘉走到了一起，我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大胆的女孩。我不知道康正行和她之间曾经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康正行一再消失的那段时间里，生活和学习也就这样匆匆而逝。
    我和杜慧嘉约定在大学见面，开始亲密的交往。直到康正行在那个雨夜的莫名举动，还有那场车祸的降临，多年的形影不离不可避免的又浮现在了眼前。那个暧昧的夜晚，谁也无法阻止积攒在心底里渴望的爆发，我和康正行交换了彼此的灵魂。
    然而，随后的大地震也无法更深地拉近我和康正行内心的距离。舞会上，康正行在游戏中奇怪的举止，我隐约猜到了什么。
    该是把一切说清楚的时候了，于是我载着杜慧嘉和康正行来到了海边。
（二）
康正行
    那个叫杜慧嘉的女孩最开始出现在篮球场边，她默默地注视着我，炽热的目光叫我不知所措。在我的世界里，之前只有余守恒，起始点从老师的决定之后开始的记录，我有时会认为这是一次命中注定的安排。
    女孩开始向我发动攻势，心情忐忑的我跟着她翘课去了台北，一起享受青春的无拘无束。只是在台北的夜晚，我与女孩短暂的亲热之后选择了逃离。因为那一瞬间我满脑子里都是余守恒的样子，我似乎看到他在质问我这一切的缘由。
    我犹豫起来，心里的理想世界似乎和现实格格不入。我在图书馆翻开了那本《论性别》的书，我想找到破解内心迷宫的解码。我知道她还没有死心，但我的迷惑暂时还无法选择。聪明的杜慧嘉很快便猜透了我的秘密，她掩盖了内心的伤感，答应为我保密。
    只是我始终无法对守恒说出自己的秘密，我看不出余守恒的态度，这种苦闷的情绪一直压抑着我。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余守恒居然和杜慧嘉走到了一起。我却因为迷惑的困扰落榜，只能在复读中看着他们俩甜甜蜜蜜。
    失魂落魄的河边，我第一次向陌生人敞开了灵魂。
    余守恒和杜慧嘉依然很关心我，只是一切都和过往不同了。我的心情在复读中再也无法好转起来。在那次舞会上，我差点说出了心里话，只是余守恒错愕的表情阻挡了我心中止不住的汹涌。
    车祸后，我和余守恒相伴的时刻仿佛回到了童年，一起骑单车的日子，柔和的风拂过我们的脸颊，稻田里一片绿油油的希望。那一刻，我们交换了灵魂，尽管没有任何的承诺。
    时间就这么流逝着，所谓的青春也即将远去，一切本应在海边有个了结。
（三）
杜慧嘉
    爱上球场边的那个男孩，他叫康正行。羞涩的表白却抵不住他心底的秘密，那个秘密我永远不会说出，那个秘密只属于这个还没长大的男孩。错落之下，爱上正行秘密里的主人公：余守恒。
    初见守恒是那场事关重要的篮球比赛，我看见守恒眼中凌乱的目光，好像找寻着什么，不想却落在我的身上。心与心的碰撞，守恒的初恋属于我。
    即使这样，我依然看得出守恒和正行间理不清的暧昧。他们两个人好像互相依赖，又刻意相互排斥，就好像两只飞速旋转的陀螺，越是想靠近越是被撞得更远。
    摄影课的作业题目是《捉住真实的世界》，面对守恒和正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这个世界好像一个巨大的密码箱，充满了被层层隐藏的秘密。
    我依然关心着内向的康正行，关心他备考的身体状况，在给他留下的牛奶包上的“加油”两个字是我用心去写的。不过，事件好像偏离了我所期望的方向，我和守恒内心平静的港湾终于掀起了滔天巨浪。
    守恒载着我和正行来到海边，伴着汹涌澎湃的潮水，在漫天压抑的乌云笼罩下。他们说着说着便厮打起来，正行终于痛苦地说出了他的秘密。我听不见正行的声嘶力竭，我也看不见守恒脸上的复杂表情，满耳都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潮水的声音。
    我想对守恒和正行说，我就是你们儿时曾经插班的那个女孩，我的曾经和现在一样深深地注视着你们。这是一次无可避免的撞击和爆发，这一场青春注定是属于我们三个人的潮起潮落。
完
《盛夏光年/Eternal Summer》，2006，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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