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天使的救赎
文/四月物语
上半年看过最好看的电影之一。原著者德国作家帕特里克·聚斯金德的小说没看过，据说跟影片神形相似。影片将原著中诡秘的气氛释放开来，让一切文字都有了形体的描摹。关于原著，最大的疑问就是如何用光影描写影片的神髓——香水的气味。这样一个无形无状的气体如今看来是影片成功刻画的亮点之一，寥寥几下神来之笔，不闻神香却身心向往。

我不由得相信男主角就是天使的化身，来到人间是洗涤罪恶来了，没想到却误解了生命的宝贵，只得自生自灭。12个瓶子，盛满少女体香的精油成就了世上本不应有的神水，让人类可以暂时忘却一切而尽力去展现爱乃至放纵自由。

至于为何他在宵禁令和重重搜捕中安然无恙，显然前文有铺垫，一是他没有体味便无迹可寻，二是他凭借超凡的嗅觉可以感知视觉外甚至相隔不同介质后的人或事物，也就是说一切抓捕活动都在他的掌握中。那么结尾的被捕实际上就是他抛头露面的设置，他给自己提供了一次机会，是为了实验心水之作——举世无双的香水的自首行为。包括那套华丽的蓝色服饰都是事先准备好了的。

影片对香味的描写除了达斯汀·霍夫曼惊闻花香鸟语美人拥吻的一幕外，再无视觉性描绘，完全用镜头和生效模拟无形的香味魔力，叫人赞叹不已。人们如痴如醉的表情和音乐营造的氛围足以让人感受，让人看到或者闻到香水的味道，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从孤儿院到皮具店，到香水铺，再到香水之镇学艺，主人公完成了一系列质的蜕变，把天赋异禀化为试探人类内心底线的利器。他本身无气味像是被遗弃了一般，但超凡的嗅觉却是上帝赐予的礼物，最终他学会了完整制造香水的流程，也完成了天使在人间变为恶魔的过程。

影片结尾处，他已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但人们流露出的欲望却让他大失所望。尽管他被这么多施爱者包围着，却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份爱。即使他有支配爱的权力，却不能让自己爱上别人。于是他选择了让自己被拥趸吃掉，这样爱就留存于每一个食人者（施爱者）的心中，同时也完成了对自己在人间所犯下罪孽的救赎。那一滴香水的微妙也让盛大的狂欢余音不绝余味不消。

中段迷宫的追逐在斯坦利·库布里克的《闪灵》中可循踪迹，这其实也是男主角寻找爱的一个尝试，他一直在寻找一种拥有爱的可能，但是失败导致了其后的悲剧。

《香水/Perfume: The Story of a Murderer》，2006，德国/法国/西班牙。
四月物语的推荐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