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只是你梦里的青影。
而你,是我梦里的竹声。
彼岸有花,然而,彼岸是否有岸. 这部电影像一篇极美而又细腻的散文,放开所有的负累的时候,用一种平静得近乎死寂的目光去感知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将告诉我许多故事。孤独和寂寞总会加速地促使一个生命更快地成熟。小绿九岁时关于初恋的记忆不停地重复在那棵老树下那个骑着单车渐近渐远的少年的背影上,关于亲情的记忆不停地重复在那片荒芜的田梗边上通过那个玩具手机臆想里的父母亲。和这些交织在一起的还有在网络摄相头前扭动着躯体跳着艳舞的这个小绿。电影把现实和记忆揉碎了之后重新编排在一起,看起来就更为丰满了。
九岁的记忆是否真实,九岁的初恋是否存在,其实仅仅是童年孤独的感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负累,竹子的所有并不是孤独,而是她对弟弟的内疚和责任。在她看来,弟弟的病是因为自己那天晚上为了约会而离开了弟弟,她总在自责地说:如果那天晚上不离开他的话……只是过去了的一切已经永远地离去了,追不回来。 地震,父亲去逝。弟弟因为受到了惊吓而得了解离症。选择性失忆;呆滞;漫游。忘记了所有他不想记得的一切,我在想,这是不是大脑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呢,忘记了那一切,也许就不会因此而悲痛欲绝。因为弟弟只记得父亲手上的那簇绽放的彼岸花,竹子就在自己的手臂上刺了和父亲一模一样的刺青。爱情成了她对弟弟最大的负疚。并且开了一家刺青店,以赡养和照顾着已经无法自立的弟弟。
如果不是因为重逢。也许,小绿的九岁时的离别之后,她们将这样永远孤独而平静地生活下去。小绿用自己的身体在视频聊天室里不停地扭动,在她的博客上不停地倾诉着她九岁的初恋;而竹子,在她的刺青店里设计每一幅刺青的图案并把这些一针一针地刺到她的客人身上,回到家里的时候,在院子里给弟弟讲每一个刺青背后的故事。
这部电影并不是我看过同性电影中很出色的电影,但确会有莫名的伤痛,彼岸花是一种孤独的象征,纵然周美玲的故事并不完美,但却是很青春很纯洁的女同性电影,也许用纯洁来形容并不合适,但这样轻快却是同类电影中少见的,不带任何偏见的拍摄此类题材的作品的确很难,其实九岁的爱情况且是同性之间的,不是因为孤独,不是因为寂寞,不是因为缺少关爱,不是因为生活没有寄托,不是因为没有目的,不会如此相爱,不会如此表达,不会如此难受,不会如此煎熬,更不必如此后悔.我一直不排斥女同的,看过影片之后多少有点同情,伤心,也许每一个人背后都有一段无奈的生活.
最后是竹子打开了刺青店的门,对着明媚的阳光满脸上释然的微笑;小绿依旧戴着她从小戴到大的绿色假发,轻快地走在街道上。我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一种功德圆满的救赎;没有沉重,在同性恋题材的电影里,这种自始自终的平淡、唯美和轻快是非常少见的。她们最后是否幸福,我在电影的结尾里看到了这样的希望。
可是我却希望不要幸福,因为相爱是彼此记忆的伤害.
《刺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