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走入电影院在大银幕上看完了《无人区》,才真正地与电影进行了一次对话。在整个《无人区》观影过程一半的时候,旁边的男观众有提问:“这是喜剧片 吗?”他旁边的女观众回答:“这不是喜剧片。”虽然在电影开场黄渤跟徐峥出场亮相的时候,还是有观众跟戏院捧名角那般兴奋地笑出声来,但我在影院里感受到 的是,原本以为是一部喜剧的观众最终没有不耐烦地离场,而这部电影也不再是一部可以特别具备服务精神的娱乐电影,在我看来不能用既有类型电影的逻辑去评价这部影片,虽然这不是A档的大制作,而创作这部电影的精神和勇气值得我敬佩鼓掌。
《无人区》的西部荒芜之境对于我来说,不是跟美国“西部片”所构建文明世界与蛮荒沙漠的分明对比的景象效果,更多是一种类似“西游记”之旅那样险恶的神秘 之地,这更像是一个魔幻现实主义空间的氛围。电影用动物的秉性与人性之间做出不太晦涩的比喻,引出了观众在欣赏故事时的思考,也避免了说教方式的乏味,也有观众从《无人区》读解出“无人性之地区”的含义,明显地,影片而非一般美国类型电影“西部片”中所喜爱引发的文明之尊与野蛮对抗这样的语境; 其二,《无人区》建构的也不是拓荒者或执法者与不法之徒之间诉诸正义与反抗的矛盾,更多是描述出极致的虚构情境中的人性对抗;其三,作为律师的潘肖丝毫没有 倡导了个人主义的魅力或者英雄所代表的正义,电影甚至有些“反英雄”的味道,这部电影因此跳脱出了一般“西部片”的逻辑与意义。我夸张地说,这是一部类似 《教父》那样难以划分类型的电影,主创受惠于中低成本的制作得以制造出有创意的故事。
有意思的是,律师潘肖的角色塑造值得我去思考,他虽然在故事替罪犯辩护开罪,开车撞人肇事之后企图毁尸灭迹,但是也不足以成为反派,但是他也不具备超出常人的勇气与韧性,自我牺牲的品质。但是这个人物在《无人区》 这个故事卷入了一个必须由英雄面对的绝境,潘肖跟普通人一样表现出恐惧,自私,怕麻烦等等毛病,但是最终用行动朝向一种人格的升华迈步——启发了丫头这样 人物最终返回人群,活出人的样子,他的行为让我相信了这个不英雄的英雄人物。顺着人物这个话题,我发现影片中的几乎全部人物,除开律师潘肖以及警察王警官 外,其他人都无名无姓,这些人都为了生存而表现出摒弃现实世界秩序的状态,依循自身的是非观念来行事,虽然我们无法知道这些人物的前史,但并不妨碍我们感 受他们鲜明的人物个性,这些也构建起了“无人区”这个略带有些魔幻现实主义的叙事环境。
说到《无人区》的视觉造型,比较有意思。片中的人物造型风格独特,不完全的“蒸汽朋友”风格的皮衣,作业制服,混搭的西装,套装,而警服出现的次数非常地 少。而最终穿着西装套装的律师潘肖失去了眼镜,策马奔腾,倚靠GPS找到了救人的地点,他那个时候已经换上了皮质风衣,完全一副独行侠的打扮。虽然《无人 区》没有特别强调既相信魔法也倡导科学的那么标准的“蒸气朋克”的美学系统,但是我认为这样的拼凑美学并不是“山寨”,《让子弹飞》中马拉火车这样的场景 在《无人区》中成为了马拉汽车,这样的装置造型在大银幕上也对我产生冲击。潘肖行为跟对白中重复强调关于“用火”的手段,正因这些比较完整地制造出这种冷 兵器时代的能源手段跟科学共存的西部景观,这些都体现出着导演的才华。
对于《无人区》这个故事,给我最大的启发是,一个有人性弱点的人最终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救另外一个人,而他还是在已经离开后选择了返回,因为他看到在“无人区”有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救他幸免于一氧化碳中毒,作为人,他选择了有恩报恩。
老实跟你说吧,我并没有对结局产生抵触情绪。
以下是电影的故事大纲(没看过电影的可自动屏蔽):
宁浩导演作品《无人区》讲述了走私动物的枪手被警察当场逮捕,团伙头目不惜撞伤警察劫犯人和赃物鹰隼。远道而来的律师潘肖为偷猎鹰隼的犯罪团伙头目辩护成 功,不惜颠倒黑白令其脱罪,只有间接证据的王警官只能看着罪犯被放走。头目以车为律师费尾款交予潘肖,而潘肖以此案大胜作为自己即将一手策划新书发布会的 亮点来博取眼球。不曾料想,潘肖成为了此犯罪团伙头目远程遥控的一颗运输鹰隼的棋子,得意忘形的潘大律师被中途一辆放满干草的货车发生摩擦,一路互相寻求 机会报复,结果潘肖的车挡风玻璃被打碎,而他也把对方的车点着了。好事不来,坏事上身,原本安插在途中截运的枪手因为潘肖车窗碎裂而被撞翻,面对伤势步步 加重的枪手,潘肖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报警。
惊魂未定的潘肖在无人区唯一一个服务区里享受了恐怖的高价油,结识了服务区里跳艳舞的丫头,好不容易摆脱其纠缠的潘肖在准备点火烧尸的时候,发现火机丢 了,不得已他返回服务区买火机,倒霉的是,刚才路上结怨的兄弟开着货车赶到了此处,冤家路窄,两边互殴了起来,服务区老板因为货车是给自己运私油的而睁一 只眼闭一只眼,潘肖狼狈逃走。不知开了多长时间,潘肖下车缓神,偶被车厢里的动静惊吓,察看才发现了刚刚跳艳舞的丫头趁机尾随,她乞求潘肖带自己离开未 果,则躲进了汽车后座,随即发现人血后慌神逃离,最终还是被潘肖绑架上车被迫同行,议和之际丫头还是对公路上的来车呼救,潘肖人仰马翻,两人再次议和之 际,枪手突然醒来,潘肖为此大悦,原本以为自己因为撞死人而人生毁灭似乎看到希望。
可是随后的事情更加无情冷酷,枪手质疑潘肖的人品,为了报复潘肖对自己的预谋杀害,他决定折磨并准备了解潘肖,生死一刻,从服务区一路追赶过来的货车兄弟 找潘肖报仇所至。结果,枪手干掉了大哥,打伤了弟弟,也向逃跑的潘肖放了一枪,而后挟持丫头离开前往交易走私动物的地点。一路跟踪的犯罪团伙头目为了货物 能安全抵达而摸着线索尾随,途中还为保密杀人灭口。那边,装死的潘肖照顾了原本找自己寻仇的货车弟弟,心怀愧疚其兄被杀。挟持丫头逃亡的枪手两人被钉子陷 阱截停,服务区父子追丫头而来,木讷的儿子不怕枪手的枪用锤子把他打死,其父发现价格不菲的走私动物,从丫头口中得知交货地点,于是父子分道办事。
头目找到了潘肖,无可奈何的他只能与头目同行,途中遇见了返回服务站的丫头跟傻儿子,头目冷酷撞死傻儿子,在潘肖恳求下不杀丫头。接着,头目要解决掉潘 肖,丫头将夹带的皮肉钱用潘肖的命,潘肖反对,结果,招致头目打晕并接汽车尾气放入他所在的密闭车厢。头目报警后带丫头脱逃。潘肖濒死之际,王警察赶到, 救醒他后并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体将他带回,也没有顾及潘肖提出的去救丫头的要求,无奈之下潘肖拉手刹致使翻车从而独自骑马并带GPS找到了头目的交货场所。
拿着走私动物现身的服务站老头立刻被杀,头目准备跟中间人交易动物,中间人不满地上有死人,头目跟手下把老头跟丫头活埋,潘肖现身,使用两次“离间计”导 致头目与中间人内讧,潘肖解救丫头逃跑,气急败坏的头目开车夺命,危急关头货车横撞过来,为哥哥报仇的弟弟下车跟潘肖打招呼。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头目 枪杀了货车弟弟,并要开枪杀死丫头,潘肖放走了走私动物,以烧掉人民币来威胁头目放掉丫头,而最终头目拉上潘肖,开着货车步步紧逼丫头,头目就是要让潘肖 看着丫头死,生死关头,知道货车运载私油的潘肖用货车弟弟刚刚归还的火机引爆了货车,与头目同归于尽……
活下来的丫头来到一个舞蹈教室,重新开始她往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