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眼有2句话说的很精彩。一句是：中国人对于“性”有着分裂的表现，一方面讳莫如深视同猛虎，另一方面满脑子都是“三妻四妾”的幻想。另一句更精彩：我们有青春期，却没有青春。

——题记



那个年代，生理和心理上都混乱迷茫甚至病态。我们大寝室住着11个志趣相投的大男生，居然除了沈兽君偶尔有女友能嘿咻嘿咻，其余10个级别都是“正处级”，说来很没面子。所以当沈兽君大早开房回学校上课，我们都会立马围过去，流着口水：“大王，几次几次？”沈兽君死一般的望着黑板，答：“别提了，射不出来！”众人疑惑，沈没好气又补了一句“老子背了一晚的6级单词。”
说实话，我们很羡慕沈兽君有那样的阅历。除了羡慕，还有发自内心的感激——我们的性启蒙是A片，进一步的深造教育几乎靠的都是沈大哥。这种事情非常重大，在和别人的谈话中，我经常把从沈兽君那听来的知识添油加醋，以获取在谈话中较为受重视的位置。 这后来还闹出了笑话，我按照兽君的指点，准备去药店买盒那个啥，做“防身之用”，以怕万一。我红着脸鬼鬼祟祟跑进药店，把一张20元大钞往玻璃台板上一拍，扭着头看门口的方向，不敢正视卖药的医生，支支吾吾：“医生，给我买盒那个那个……” “什么？” “就是那个那个，邦，邦，邦邦邦……” 医生给了我一盒，我立马塞进口袋，找了钱就跑掉了。回宿舍一看——邦迪！创口贴。

班上有个叫夏博的神人，竟然能边阅览A片，边背他的ABC。估计这哥们得了柳下惠真传，老僧入定，心似枯骨。他总是淡然一笑，谦虚的一句“看多了，就那么回事”。 何以至此，阈值使然！阈值这个概念，不是沈兽君教的，也不是健康教育课上学的，是广播里听来的。阈值就好像拦河大坝，阈值低者易一泻千里。夏博阅片无数，抬高了欲望的触发点，阈值不断上升，所以当所有人都焦躁的时候，唯有夏博心如止水。排除一切杂念，当然学业名列前茅。 这就好比鸡的最高境界是“呆若木鸡”，猴子的最高境界是孙悟空——石猴！鸡是呆傻的，猴子是石头做的，阈值极高。 在荷兰，性无比开放，嫖娼、若干P统统合法，而这里恰恰是全世界犯罪率最低的地区之一；而阿拉伯地区，女人若露了整张脸就大逆不道了，而这些地方，上菜场买个菜就可能被手榴弹炸死。这是个现象。所以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夏博自习时还看A片，却学识渊博，拿一等奖学金，考研成绩全系第一。


夏博是个极端，这个极端的另一面就是刘咸平。刘咸平这人忠厚老实，提起那种事就满脸通红。运动会上礼仪小姐偶尔可一瞥的白花花大腿就足以触发刘老夫子的欲念，与班花打个照面就可以爽上3天。最令人发指的是：一次上计算机C语言的课上，刘咸平出神的望着老师，奇迹般的下体有了反应，作孽的是——老师是个男的，只不过长的委婉了点。罪过啊，罪过。此事绝非造谣，宋上财可以做证。 这就是阈值非常低者的表现。《水浒》里施耐庵老头子有精彩一说，说的是潘巧云与淫僧胡乱云雨那一段：“盖因为自幼出家的人，从未享受过世俗的快感，所以阈值很低，一点就着。” 所以，正如前文所说的“性开放犯罪率低阿拉伯手榴弹炸死人夏博看A片全系第一”理论，我和宋上财常常背地里感慨：“老刘再这么下去可不是事啊，估计要出乱子。”“恩，比如耸人听闻的‘校园民工强奸’之类。”

很多人毕业了喜欢写回忆录，把自己和室友说成那种浓眉大眼高大全的英雄主义人物，捐过很多款，参加过很多公益活动，声讨过很多外国言论。我一点都不是，就连我的同党们也都不是，我们都无聊透顶。 那时，整个大寝室只有一台电脑，还是沈兽君问他女友借的。晚上黑灯时，我们好多男生会围坐在那台电脑前，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叫“系统文件”的隐藏文件夹，然后再打开叫“学术论文”的子文件夹，再打开“误差修正模型”，再打开“艺术欣赏”，里面分3个文件夹，日韩的、国产的、欧美的。至于是什么我不用多说，你们都明白。 总之我们非常无聊，无聊到我们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聊透顶了，然后看完关机，各回各的床睡觉。回床后，无法入睡的就偷偷干着更无聊的事情。那些倒头就睡着的，就在梦里干更更无聊的事情。 所谓“梦里干过很多事，醒来还是在床上”，说的就是我们。我们整天就盘算着怎么把女人骗上床，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却心中的夙愿。 说真的，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子曰：“食色，性也。”吃饭和好女色一样，是人的本性罢了。孔老二却没说：“食性，色也。”他没说贪图性生活，是色也。



其实那一帮人，包括上面提到的夏博、刘咸平、宋上财，是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我比他们进了一步，有贼心，也有贼胆，可惜天下无贼了。 我经常琢磨着如何才能在天下找个女“贼”，而且还必须是漂亮的女贼，这个难度相当大。但既然是寻贼，就一定不能找处女。大学稍微好看一点的处女都在网上卖了初夜，而且这个价格，也不划算。这种看似荒谬的交易确实也供求平衡，顺应市场，此为双赢（淫）。所谓牛克思的“价值规律”，亚当斯密的“看不见的手”。当然还是非处的女人好，有经验有耐心，易上手，还便宜。 我就像名侦探一样，抓贼先得确定个大范围，然后好下手。子曾经曰过：“非经期一针见血者，为处。”问题是如何从衣冠楚楚人五人六的女大学生的外观中判别谁处谁不是处，这很伤脑筋。

我只好请教经验丰富的沈兽君大哥，他正在宿舍大厅里看电视，一脸不耐烦：“这还不简单。非处女，有明显的特征，一般腿部很有力量，走路步伐矫健，而且臀部很翘……” 兽君忽然愣住了不说话，我和他相互对视了20秒没说一个字。我扭头瞅了瞅电视——CCTV-5，现场直播——古巴女排VS巴西女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