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精心呵护下,半年后,他可以如常人般自由活动了,只足不能劳累着。细心的她知道,如此在家“囚禁”着,即使身体康复了,他内心也会特别失落。于是,她再次悄悄跑到他们单位,和领导协商,让他重新上班,只是不用负责实质性工作了。 当他每每感动起她为他所做的一切时,她则轻描淡写地答:你好好养病,好好工作,儿子还等你来栽培,我老了也指望你来捶腿呢。转身回到厨房,她却无声地落泪了。 暑往寒来,儿子健康地成长着,他也不紧不慢地工作生活着,只是有时泛困,或者偶尔疼痛一两次。除此,日子就又恢复了平静。 做手术除花去家里所有积蓄,还欠了一笔数目不小的外债,儿子处在长身体的时刻,他的恢复也需要营养,为贴补家用、慢慢还债,她通过熟人联系到了一份可以在家做的手工活。 从此,菜场、药店、学校,做饭、熬药、做针线,成了她生活的主旋律。一两年的光景,她瘦得颧骨突起,腰身也不那么挺直了,只是眼光中多了几份岁月雕琢的美丽。 渐渐,又有人议论开了。说他配不上她;说她摊上这样的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说不定哪天一蹬腿就走了,留下他们孤儿寡母该怎么办。要好的姐妹也悄悄问她,怎么不趁早为自己打算一下? 这话,他也对她说过不止一次,每次,都被她嗔怪着捂住了嘴。我们是一家人,永永远远的一家人,就像电视里说的那样。不善言辞的她,就用这样朴实的善良与坚强演绎着人间真情。 手术时,医生说他最多可以再活一年。如今,在她的良苦付出下,三年过去了,夕阳西下时,家三口携手漫步的身影依然是某城某小区里永远感人的风景。 | |